她今天碰到了太多硬钉子，突然遇到这么好说话的人，而且这人还是她的宿敌，这让她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

难道真的如傅时晏所说得那样，郁笙有双重人格？

存心试探地问：“我突然想起，以前参加比赛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

当时郁珊作为自己的模特，对于她临时改变服装设计时的态度可谓是截然不同。

那时候，郁珊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直接把她原来设计的衣服给剪了，还拒绝继续给她当模特，让她陷入迷茫和无助的漩涡中，无力挣扎。

最后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场，却没想到收获了意外的惊喜。

想起从前，莫欢的唇角耷拉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郁笙的反应。

如果是双重人格，那么之前那个人格发生的事情，她应该不知道吧？

郁笙觉得奇怪，莫欢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难道她发现自己跟原主的区别了？

可就算发现，应该也不会有人往魂穿这个方面去想吧？

这也是郁笙现在这么放心大胆地做自己，丝毫不掩饰的原因。

那她到底为什么这么问呢？

郁笙猜不透原因，但她是知道答案的。

因为她看过原著，从上帝视角见证过莫欢跟原主斗智斗勇的全过程，于是她回道：“是吗？之前确实是我不懂事，太容易冲动了，现在已经在反思自己，所以……”

才会这么干脆地答应？

可反思……

这个人也会反思？

还真是个奇迹。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了反思，那就说明以前的事情她还记得，莫欢不动声色道：“嗯，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救场，我也不会拿到冠军，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要不是当初郁珊把她逼到那个份上，她也未必能在如此高压的状态下设计出惊艳众人的作品，甚至亲自穿着自己的作品踏上秀场，成为时尚界的宠儿。

她嘴角勾勒起讽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郁笙。

郁笙纳闷地皱眉，原主帮过莫欢吗？她不是一直都在坑害莫欢吗？

怎么感觉剧情跟她所看到的有点出入啊？

她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好打着哈哈附和道：“你说得对。”

莫欢：“……”

这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莫欢感觉自己都有点迷糊了。

一时记得，一时不记得……

她到底是有什么病？

都是男人，你装什么装？

空气静默几秒，莫欢扯了扯唇：“那就这样决定了？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会尽快把服装赶制出来的。”

郁笙点头，“好。”

算不上不欢而散，但气氛还是挺奇怪的，郁笙不太在意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回排练室。

“怎么样？她没有为难你吧？”傅时晏眉心微蹙，担心地迎了过来。

郁笙跟莫欢一直不对付，让她们两个单独相处，总感觉会出点什么问题。

傅时晏很想跟她一起出去，起码在她俩打起来的时候，他还能杵在中间当沙包。

但无奈郁笙勒令他不准出去，所以便只能在这瞎担心了。

郁笙考究地看着他，突然问：“如果她为难我，你站谁那边？”

傅时晏不假思索道：“当然站你这边啊。”

食指弹了弹她额头，语气宠溺：“是不是傻？”

郁笙吃疼地揉了揉，眼神不太信任地眯着：“真的？”

“为什么？”

还为什么？

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是我女朋友啊，我不站你站谁？”傅时晏费解地看着她，“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郁笙咬唇：“那你以前不是在追莫欢吗？难道心里就没有丁点好感？”

闻言，傅时晏心里立马敲响了警铃，她该不会是来算旧账的吧？

他以前确实追过莫欢，一开始主要是因为想气霍晟宸。

傅时晏从小就是看不惯霍晟宸那假惺惺的家伙，因为他的存在，害得傅时晏整个童年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小时候的傅时晏是别人家的熊孩子，熊孩子对别人家的好孩子总是嫉妒和不服的，这种心理随着年少时的指指点点越演越烈，慢慢就扭曲成了攀比。

就是要比他强，无论哪个方面。

因为这个目标，长大后的傅时晏成了万人瞩目的存在，走到哪都很受欢迎。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目光很快就盯上了连霍晟宸都“得不到”的女人，那就是莫欢。

没想到莫欢一点面子都不给，追了好几天都没答应他，都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傅时晏没觉得她有多好，但还是一追就是好几年。

后来……

郁笙掐了他一下：“在想什么呢？”

这种时候走神，很容易让人乱想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