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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3)

薄韧怀疑地瞥他一眼,说:“你知道?”

邹冀说:“我又没瞎。”

薄韧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也不说话了。

“我估计就只有杨樵自己看不出来。”邹冀想了下,这么说也并不准确,打补丁道,“他也不是看不出,他只是确定不了。”

薄韧说:“那你说,他喜不喜欢我?”

邹冀说:“这还用说?就他的条件,能一直单着,不就为等你这狗东西吗?”

薄韧被骂了也没有还嘴,只道:“你不懂他的心思。”

“是啊我不懂。”邹冀道,“你懂,你最懂,那你怎么不回应他,他真的喜欢你好多年了啊,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感觉。”

“……”薄韧沉默了片刻,又开始无事生非,说,“他是不是跟你说他喜欢我的事?他怎么老这么偏心你啊,为什么跟你说,不跟我说?”

这个问题真是好问题。

邹冀缓缓比了一个“6”。

薄韧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邹冀摆起架子了,说:“我不告诉你。你来求求我啊。”

薄韧道:“我马上开车撞树,你信不信。”

“你撞啊,”邹冀才不怕他,道,“刚有老婆还没焐热呢,我才不信你舍得不活了。”

薄韧立刻笑了出来,这瞬间的表情只能用眉飞色舞来形容,说:“这下他真是我老婆了。”

邹冀道:“采访你一下,一夜之间有了老婆,是什么感觉?”

“很平常啊,没什么特别的。”薄韧在兄弟面前又装起来了,说,“因为杨樵本来就是我的老婆。”

分班

从高中时代起,薄韧在这许多年里,经常很自然地把杨樵称作“老婆”,当然从前这对两人而言,都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情爱意味的亲昵叫法。

尤其对杨樵本人来说,每每听到薄韧毫无负担地这样称呼他,那感受一直都相当复杂,有过无可奈何,也有过怦然心动,更多的是两者同时引发的绝望和悲哀。

但在薄韧心里,这称呼也并不只是纯粹的玩笑话。

他叫杨樵“老婆”,和其他男生好友间互相叫“老婆”的那种胡闹,绝对是不一样的。

十五六岁的薄韧第一次在偶然的突发奇想后,这样叫了杨樵以后,就非常喜欢这个叫法。

他相当纯然地把杨樵视作了最特别的存在,他能了解到的其他称呼,都已经满足不了杨樵在他心里的这份特别。

“老婆”这个不那么恰当的身份称谓,在薄韧想要表达情感的语言体系中,又显得那么的恰如其分。

他与杨樵,还有邹冀,三人在青春期的后半程、即高中到大学的几年间,逐渐结成了最稳固的三角死党,互相之间都有着很深厚的情谊和羁绊,邹冀并没有被排斥在友谊之外,相反,邹冀甚至算得上是他们之中最稳定的凝结因子。不夸张地说,这个“家”不能没有邹冀。

友情也是会生出嫉妒心的一种情感,邹冀在和杨樵真正推心置腹之前,也曾很多次对薄韧直接或间接地问过,自己和杨樵对薄韧来说,就不能是同等重要的好朋友、好兄弟吗?

现在的薄韧已经全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以坦然地回答邹冀,在友情层面,邹冀和杨樵没有先后次序的分别,他们都是他这一生中所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的薄韧不是这么回答,他甚至很怀疑邹冀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动机,是不是追求女神长期无果,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彻底坏掉了啊?

杨樵当然是最重要的啊,是他心里无可撼动的第一名。

邹冀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朋友,每当薄韧如此理直气壮,他就会半真半假地发出“一片真心喂给狗,狗却非要啃骨头”的抱怨。

薄韧会回答:“说的没错。”

杨樵就是他在幼儿期得到的安抚骨头,非常珍贵。

他是家里的小儿子,没有得到很多家庭中小儿子会得到的偏爱,薄维文夫妻两人无疑都是非常善良的老好人,具备了勤劳质朴、热情好客、苦谁不能苦孩子等等中国传统父母的伟大美德。

薄韧的家庭条件并不优越,他小时候甚至有几年一度捉襟见肘,但薄维文夫妻俩从来没有把这种经济对大人造成的困窘带回到家庭关系中来,薄韧没有被父母“穷养”过,这反而造就了他反向心疼父母赚钱不易的同理心,没有产生过物质攀比的虚荣心,自觉养成了节俭的生活习惯。

可是他的父母在教育上的短板又异常的短。

薄维文和何静娟两人总是在不自觉地进行打压式教育,不只对薄韧如此,对大儿子薄韬也是这样,薄韬已经在他们的眼界内做到了全方位的极致,也偶尔免不了遭到否定式的激励。

薄韧就更不用说了,哥哥薄韬在父母对他的教育话术中,就是现成的工具人,经常用优秀的薄韬来与较为平凡的薄韧做对比。

他们的家庭关系其实很和睦,不仅父母,就连哥哥也对薄韧非常好,他得到的疼爱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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