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很多他小时候的照片和录像,好像还有日记本……”
我:!!!
我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蹭蹭蹿了过去,“给、给夺少?”
作者有话要说:
雌父:我儿子让我先死一死,还给我安排了个很贵的骨灰盒和风水宝地,我来看看怎么个事。
第十一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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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忽地往门口看了一眼,温和得表情一秒有些僵硬严肃,又很快恢复正常,带着我往台阶处走了走,不自觉的摩挲着指尖,打开光脑开了n个加密文件夹给我,让我慢慢看。
我在一旁两眼放光:哇!哇!哇!
竟然连带虫纹的虫蛋都有。
我本来想让舅舅加我好友传给我,看他宝贝似的加了n层密码锁,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就一张一张慢慢看。
刚出生的大黑兔小小一个,顶着碎蛋壳,抱着蛋壳啃,圆圆的大眼睛亮亮的,看着有点憨。
小时候的大黑兔满地爬傻乎乎的挺爱笑,眼里全是不谙世事的清澈。
再大一点可能就是他的雄父作妖阶段,大黑兔幼态的小圆脸板得紧紧的,跟个小大人似的,咬着牙抿着唇一脸倔强。
发现镜头就会表情空白两秒,不熟练的勾起个笑来,腾出两个手指比个耶。
再大一些他就不看镜头了,更多的照片像是偷拍到的,就算发现镜头也像洪水猛兽似的跑了,留下个残影。
怀表里的照片就是这个时候照到的,他周围跟着几个看着就病殃殃哭啼啼的幼崽,他鼓着张包子脸,一手一个,衣角和裤脚都被牵着,身上蹭的满是泪痕,走也走不动,猝不及防被喊了一声回过头呆了呆,不知所措地勾了个笑来。
有一段时间,大黑兔身边是被幼崽环绕的,能看到背着牵着打瞌睡的幼崽回家,后来他越来越大,身边的幼崽就越来越少。
再后来就是他穿着校服在讲台讲话的照片了,离的很远,还有一些是报纸上的集体照片,好在大黑兔的大黑脸很出众,即使如此也能一眼看到。
再往后大多像是从什么媒体报道中剪裁下来的了,离得他越来越远。
我在那慢慢翻照片,从开心好奇到心里有些难过,背脊慢慢放松靠在墙上。
舅舅在一旁慈爱的看着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我意识到这样把长辈晾在一边不好,又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想把光脑还给他,无意识的屏幕上划着,低声问,“是……他的雌父给他的拍的吗?”
舅舅愣了愣,无意识抿了抿唇,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会这么想。”
我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感觉拍照的人很爱大黑……”
习惯性叫他大黑兔了,我连忙咬了咬舌头,郑重开口,“很爱慕~斯。”
为了表达对大黑兔逝去的尊敬,我不太习惯的说了他的大名,也想让提到自己逝去兄弟的舅舅不那么难过。
我故意放松语气,“他这么爱哭的人,在这些照片里一次都没哭过呢。”
“那么在他快要哭的时候,身旁也一定有人在哄他吧。”
“他的雌父一定是个很爱他很温柔的人呢。见到长大的慕~斯一定会很开心的。”
如果,大黑兔以后的身边有在意他的家人,生活也会好过很多吧。
起码,面前这个感性的舅舅对他很愧疚的模样……
这么大的人不要突然开始掉眼泪啊,大黑兔家的属性是遗传的嘛?
脸一样性格也像。
我慌得左张右望,边上没人看到吧,我没有欺负老人啊!
是他自己陷入了悲伤的回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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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擦了擦眼睛,笑着感叹道,“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评价。”
“大黑。”他哼笑一声,有些不满地跟我嘀咕,他小时候还是没那么黑的,肯定是后来不服输去荒外出任务,摸爬滚打给晒黑了。
我:……
“这也不能怪他。”
人家后面都家破人亡要辍学了,出去翻垃圾日夜打工,糙一点怎么了吗?
舅舅哑然失笑,“你还挺向着他的。”接着他又左右看了看,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装作不在意问我大黑兔是怎么提他的。
我:……
完了,怎么才能不伤加强版大黑兔的心呢?
我组织了下措辞,说你们长得这么像,都不用猜,一看就知道有亲戚关系。
舅舅骄傲地挺了挺胸,说是吗?
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最近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但是只要有人欺负他他就会跟别人放狠话。
你等着我家崽来收拾你。
他的眼里闪着梦想要实现的光辉。
我:……
原来这是一个孤家寡人守着财富,临死前渴望亲情的故事。
也不知道给大黑兔拉多少仇恨了。